雨果的散文诗摘抄如下:
我们都是瞎子
吝啬的人是瞎子,他只看见金子,看不见财富。
挥霍的人是瞎子,他只看见开端,看不见结局。
买弄风情的女人是瞎子,她看不见她的皱纹。
有学问的人是瞎子,他看不见自己的无知。
诚实的人是瞎子,他看不见坏蛋。
坏蛋是瞎子,他看不见上帝。
上帝也是瞎子,他在创造世界的时候,没有看见魔鬼也跟着混进来了。
梦幻型的人
“梦幻型的人,一消沉就走极端。”
诗人走在田野上
诗人走在田野上;他欣赏,他赞美,他在倾听内心的竖琴声。
看见他来了,花朵,各种各样的花朵,那些使红宝石黯然失色的花朵,那些甚至胜过孔雀开屏的花朵,金色的小花,蓝色的小花,为了欢迎他,都摇晃着她们的花束,有的微微向他行礼,有的做出娇美的姿态,因为这样符合美人的身份,她们亲昵地说:“瞧,我们的情人走过来了!”
而那些生活在树林里的葱笼的大树,充满着阳光和阴影,嗓子变得沙哑,所有这些老头,紫杉,菩提树,枫树,满脸皱纹的柳树,年高德劭的橡树,长着黒枝杈,披着苔藓的榆树,就象神学者们见到经典保管者那样,向他行着大礼,并且一躬到底地垂下他们长满树叶的头颅和常青藤的胡子,他们观看着他额上宁静的光辉,低声窃窃私语:“是他!是这个幻想家来了!”
该隐与他的眼睛
携带着他的披着兽皮的儿孙,苍颜乱发在狂风暴雨里奔行,该隐从上帝耶和华前面奔逃,当黑夜来时,这哀愁的人来到山麓边,在那一片浩漫的平芜他疲乏的妻和喘息的儿孙说:“我们现在且躺在地上去入梦。”唯有该隐不睡,在山边想重重。猛然间抬头,在凄戚的长天底,他看见只眼睛,张大在幽暗里,这眼睛在黑暗中深深地看他。“太近了”,他震颤着说了这句话。推醒入睡的儿孙,疲倦的女人,他又凄切地重在大地上奔行。他走了三十夜,他走了三十天,他奔走着,战栗着,苍白又无言,偷偷摸摸,没有回顾,没有留停,没有休息,又没有睡眠,他行近那从亚述始有的国土的海滨,“停下吧,”他说,“这个地方可安身留在此地。我们到了大地尽头。”但他一坐下,就在凄戚的天陬,看见眼睛在原处,在天涯深处。他就跳了起来,他惊战个不住,“藏过我!”他喊着,于是他的儿孙掩住唇,看那愁苦的祖先颤震。该隐吩咐雅八——那在毡幕下面,广漠间,生活着的人们的祖先,说道:“把那天幕在这一面舒张。”他就张开了这片飘摇的围墙,当他用沉重的铅垂把它压住,“你不看见了吗?”棕发的洗拉说,(他的子孙的媳妇,柔美若黎明。)该隐回答说:“我还看见这眼睛!”犹八——那个飘游巡逡在村落间吹号角敲大鼓的人们的祖先,高声喊道:“让我来造一重栅栏。”他造了铜墙,将该隐放在后边。该隐说:“这个眼睛老是看着我!”海诺克说:“造个环堡,坚固嵯峨,使得随便什么人都不敢近来,让我们来造一座高城和坚寨;让我们造一座高城,将它紧掩。”于是土八该隐,铁匠们的祖先就筑了一座崔巍非凡的城池,他的弟兄,在平原,当他工作时驱逐那约椰士和赛特的儿孙;他们又去挖了过路人的眼睛,而晚间,他们飞箭射明星灿烂,岩石代替了天幕飘动的城垣。他们用铁锁链把大石块连并,于是这座城便像是座地狱城,城楼影子造成了四乡的夜幕,他们将城垣造得有山的厚度,城门上铭刻看,禁止上帝进来。当他们终于建筑完了这城砦,将该隐在中央石护楼中供奉。他便在里面愁苦。“啊,我的公公!看不见眼睛吗?”洗拉战栗着说,该隐却回答道:“不,它老是在看。”于是他又说:“我愿意住在地底,像一个孤独的人住在他